苏轼手托着这枚通体透明的“林檎果”,问过了它的用法,便啧啧称奇,捧在手里赞了半天,才转回正题。
“某是真正抱歉,远之,你第一次在京中过上元节,某却无法邀你通往观灯。”
毕竟苏轼是开封府推官,上元佳节固然热闹,但也是最容易发生各种治安问题的日子,为了防火防盗防走失,那日开封府基本上要全员留守,谨防发生什么意外。
所以苏轼是事先来打招呼的。
“另外……”
说到后来,苏轼有些吞吞吐吐。
“这个……种彝叔,也没法儿和大家伙儿一起过上元节……你知道的,他那日在南御苑大大地出了风头,杀了杀辽使的气焰,一下子得了官家的赏识。因此上元那日得了登宣德楼观灯的荣幸……”
朝廷惯例,上元节那日,皇家于宣德楼上观灯。除了皇家之外,也会邀请臣子上楼,一同观赏汴京盛景,但通常只是宰执。种建中原没有受邀的资格。
但是这一次,因为种建中在南御苑的表现,令赵顼龙颜大悦,因此特别邀了种建中届时随宰执们一起,登上宣德楼观灯,算是一件殊荣,连苏轼都羡慕不已。
“远之,你我都知,以种彝叔的心性,他迟早都会有出人头地的这一天的。”
苏轼连连感慨,言语里透出他正为种建中感到高兴与欣慰。
明远笑着点头:“谁说不是呢?”
然而,种建中自己没能来说这句话,令明远心里始终有一块不舒服,就像是头发上不知哪里打了一个结,即使用梳子使劲去梳,也很难梳通一样。
苏轼离开之后,薛绍彭和米芾联袂来邀请,明远却推说自己已另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