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态度,我也一定会转告大人。”

王雱向明远抱起拳:刚才明远摆出了挖心掏肺的架势,那些王雱自己从未听说过的,甚至与儒家经义相悖的,明远毫无掩饰避讳,一股脑儿全说出来了。

明远如此坦诚,王雱不可能不领情。

明远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王雱唤人来问起王安石那边的情况,却惊讶地发现,已经四更天了。他们若是再这么谈下去,天就要亮了。

“是我的错,元泽兄,你该早些歇息才是!”

明远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认为王雱是个“病人”。

谁知王雱自己感受了一下,却觉得身轻体健,浑身上下,没有半点不适。

一时间王安石的书房那边也有消息送来:王安石与种建中兄弟早已谈完,如今种建中兄弟正在王家的花厅里等候明远。

“哎呀——”

明远颇为后悔:种师中翌日是还要回国子监读书的,怎么能让这么点小孩熬到这么晚。

他与王雱一道,急急忙忙地出来。

见种建中端正坐于花厅之中,正在凝神沉思,不知在想什么。

而种师中正躺在种建中身边的一张围子榻1上,睡得正香。他身上还盖着一幅羊毛毯子,从花样纹饰来看,应当是王家人的物品,估计是王夫人吴氏特地拿给种师中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