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只见国子监大门内出现了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是种师中,背着手,踱着方步出来,站在门外一打量,看见了明远,便微微点头,依旧踱着稳定的方步,来到明远面前,慢慢拱手行礼:“明师兄!”

薛绍彭顿时摇着头赞叹:“真是佩服你们横渠弟子了。远之,如果当时不是你被人挤掉了学籍,如今你在这里应当也是如鱼得水的吧!”

明远当场想要摇手否认:种师中是种师中,我是我,不可混为一谈。

却听耳边响起温柔的女声:“衙内!”

薛绍彭却像是被燎了尾巴毛的猫一般,嗖地一声跳起来,转过身体,望着来到面前的一位中年女性连连作揖,道:“我这是见到昔日友人……同窗!同窗的同窗!交谈几句,这就回家,这就回家!”

那位女士也不催促,只是微微别过头,指着街角的一辆马车说:“车驾在那里等着。衙内请自与同窗叙话便是。”

说罢她后退着离开。

薛绍彭却从此全无兴致了,摇摇手对明远道:“远之,今日对不住,国子监里刚刚考较过,回去见了大人,应也是有一难关要过……”

明远点点头表示理解,约定了等到年节之前,衙门封印,国子监放大假的时候,再一起闲坐,谈风弄月。

一时间薛绍彭离开,明远与种师中大眼瞪小眼。

“师兄——”

种师中望着明远,似乎迟疑着不知该怎么开口问种建中的消息。

明远也不晓得该怎么回应这小孩:自从把你送来这儿上学,我和你阿兄就再没见过了。

正在此刻,忽听远处街角传来的的蹄声,来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