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想了想, 转头望望身边的小师中, 问:“师中刚才的意思,也是‘假如’吧?”

种师中一脸无辜,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刚才说的确实是这样:“假如”阿兄改名,就会跟着他种师中的名字改。

谁知明远却异常紧张地问:“在什么情况下会改名?”

席间众人都不解其意,种建中更是纳闷,不明白明远为什么会这么关心自己要不要改名。

苏轼拈着胡子说:“通常是需要避讳的时候就改……”

明远在心中默念:建中……他已经记不得之后有哪个皇帝的年号涉及这两个字,但是这两个字的寓意极好,被后来的皇帝挑中,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那么,与他相处了一年多的这位,真的是……

他看看种师中,又将视线转向种建中,整个人都傻了。

是啊,他多傻啊!

已知,历史上种师道与种师中两个是亲兄弟,而明远又问过种师中,得知种师中的兄长只有一位,就是眼前这位——

这么显而易见的结果……“改名”,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果然还是一代名将啊!

他早知道的,这样的人,不可能籍籍无名地埋没一生,还是要在战场上大放异彩的啊!

一时间,明远望着种建中,竟良久没有移开眼光。而他甚至没注意到,这是自这次与种建中重会以后,他第一次抬头,正眼注视对方。

种建中面对明远的眼神,心中酸楚。

过去一旬,他在山阳镇将自己折腾的够呛,军器监里的事倒是全都理顺了,炭匠炼焦,铁匠打铁,一整套工序与流程都已成型,符合规格标准的铠甲源源不断地打造出来,产出是原先的四五倍,成本却只有以前的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