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庆楼幕后那位东家,大概是位能点石成金的财神吧!”

明远尚且不知道自己身上的“财神光环”又加重了一层,此刻他正在参加自己的生日宴。

明远生日这天,亲朋好友之中除了蔡京已经离京,和种建中在山阳镇主持冶铁之外,尽数到齐。甚至连苏轼与王雱都难得地同时亲临长庆楼,而且因为这“拨霞供”的吃法太过出奇,导致这两位连党争都忘了。

吃席吃到末尾,机灵的种师中小朋友没忘了大声发出邀请:“三日后是我阿兄的生辰,明师兄为了给他庆生,也特地邀请各位到来长庆楼来。”

苏轼好奇地问:“小郎君,你阿兄是哪位啊?”

种师中骄傲地说:“我是种端孺,我阿兄是种彝叔啊!”

这小孩刚刚从老师张载那里得了个表字“端孺”,因此如今特别喜欢在自我介绍时把表字带上。

“原来是彝叔的兄弟,说话行事颇有彝叔的气概。”

“果然是少年英气,头角峥嵘。”

“……”

大家看在明远的面子上,纷纷夸赞。

然而明远却开始愁眉苦脸。他从现在就开始愁——三日后见了种师兄,该怎么打招呼,见面后该与他说什么,该坐在他左手边还是右手边,眼神该往哪儿看……

明远第一次体会到了度日如年的感觉。

渐渐地,他连自己都有点分不清:到底是在发愁,还是在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