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一幕好像似曾相识啊!

经过迁山驿之事以后,他们师兄弟对坐而饮的时候也是这样。

当时没有任何征兆,迅速装醉倒下的是他明远。

难道师兄也是装醉?

但那可是大半瓶高度蒸馏酒露啊!

明远赶紧上前查看,搭搭种建中的脉, 又将种建中的肩膀扳过来, 去翻开他的眼皮……

天晓得, 明远此刻是真的担心种建中,生怕他这大半瓶高度酒灌下去,喝出什么毛病来。他哪里还顾得上蔡京?

“你们都去门外候着!”

蔡京见状淡然吩咐。

閤子中那六名妙龄歌妓如释重负,和那名酒博士一起欠身,尽数从閤子中迅速退出去。

抱着琵琶的那名歌妓也想要起身,却被蔡京一言拦住了:“曲声轻柔些。”

琵琶女怔了片刻,无奈之下,手指轻挥,琵琶弦动,琴声响起,却有如间关莺语,幽咽泉流,低徊不已。

蔡京对此很满意,他自去扣住了閤子的门户,转过身来——

种建中依旧伏在桌上一动不动。

明远也似乎放弃了将他唤醒的努力,坐在一旁,抬起头,望着蔡京,凝滞的眼神似乎在问:元长,你究竟想要什么?

蔡京轻笑一声。

那个总是护在明远身边,碍手碍脚的种建中既然已经醉得人事不知,那么他和明远就有机会把话说清楚。

他相信明远最终会选择利益。

于是蔡京开口:“远之,随我去钱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