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苏轼向前踏上一步,“刚才两位的对话外面的人都听见了,这么多人都是人证。两位也不需太担心,是非曲直,自可以到公堂上去评说。”
几名弓手顿时一拥而入,押上桑全和平弘,离开閤子。
一旁的平蓉默然望着弟弟被开封府的人带着远去,竟一动也不动。
明远与种建中就在她身侧,都觉得这女人确实顽强,若是换了旁人,恐怕心要当场碎了。
“明郎君,种官人……”
平蓉突然从沉思中惊醒,转过身向明远和种建中行礼致谢。
她自嘲地扯动嘴角,凄然一笑:“两位现在必定已看清了我的本性了。我就是这么一个六亲不认的蠢人。”
“其实我只想着能上台,能演杂剧。”
“阿郝和我是一样的人,弘哥却不是。”
“……”
明远微微点头。
他早已看出来了。
否则他当初也下不了决心,让平郝这两位担纲,当着所有汴京人的面,推出这前所未有的,复杂的,需要投入巨大精力与热情的新式杂剧。
他站在平蓉身边,已能听出这名女伶会为此事与自己的亲兄弟决裂,多半也会因此事与家里闹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