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详细规定就是没有规定。
明远微微一笑,将折扇一收,缓步上前,问那蜀商:“这位仁兄,你这一车蜀锦,在汴京能卖多少钱?”
胖胖的蜀商正失魂落魄着,半晌才答道:“大概七、八百贯……”
明远眯着眼笑着:“我看看货色。”
那蜀商浑浑噩噩地从骡车上取下一匹,扯开外面包裹的油纸。围观众人都是“啊”的一声。
果然,眼前只见锦绣灿烂的一幅,是芙蓉叶内织梅花的纹样。锦缎反射着夏日耀眼的阳光,一时间流光溢彩,仿佛天上的云霞被嫁接到了人间。在旁围观的人们,顿时连暑热都忘了。
“这样吧!”
明远点了点头,说:“我以八百贯作价,从你手中买下这一批蜀锦。你便无须再交这过税,不妨在京兆府住两日,看看我们关西的好出产,带些回蜀中去吧。”
蜀商听见了明远说话,一时竟没能反应过来,面色古怪地望着明远。
按照路途与路上要缴的各种税负计算,这些蜀锦在长安,总共卖六百贯是顶了天了。
而八百贯,即使是在汴京,也是他能够卖得的最高价。
他哪里想得到会有这样一名清秀儒雅的小郎君,要以八百贯的价格,把所有这匹蜀锦都买去,既免了他在酷暑中路途奔波之苦,又让他免于缴纳那多如牛毛的各种税金。
自己的损失,怎么能平白无故让他人来全部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