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一棵巨大的老杨树下休息,秋日风来,树上的叶子早就已经落光了,只剩下张牙舞爪的枝干,有黑鸦暂息之上,印着落日红霞,组成了一副凄清的景致。

“你要有什么重要的话,大可写信给递铺送到阮家去,我回家自然就看见了,何苦追这么久?”

二人单独坐在离众人不远处的枯黄的草地上,阮陶替王莽又倒了一盏茶,看着面前的人咕噜轱辘的灌了下去。

连灌了两盏茶后,王莽方才缓了过来。

他长舒了一口气,随后取下腰间的折扇轻轻晃着:“你怎么说走就走了?”

“最近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你又不是不知道,上郡的局势你不清楚?其中定然也没少你的手笔,如今国师又来了,他今日对我的态度你也看在了眼里,我不走留下来干什么?给你们当炮灰吗?”阮陶自己端着茶盏呷了一口。

随后,他又补了一句:“我又不像你,乃是天命之子,得天道庇佑,怎么做都是赢。我一朝棋错,这条命说不定就没了。我一个人死了也就罢了,偏偏我背后还有一个阮家,若是因为我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那我罪过可就大了。”

闻言,王莽愣了愣,随后摇着扇子道:“天命之子?你搞错了,我从来不是什么天命之子。天命之子该是你才对!”

“你开什么玩笑?”阮陶道,随后他看了看左右,压低了声音对王莽道,“你看我俩的差距。你穿越在钟鸣鼎食之家,才及弱冠便封侯拜相。我呢?穿越在一个父母双亡、身无分文的小傻子身上,没有得到天道的任何眷顾。”

“虽说手上有门手艺,但办事的时候哪一次不是九死一生?我还天命之子呢?你欺负我没看过原著啊?”

阮陶说得也确实在理,不过……

王莽道:“你一直以为我是天命之子?”

“你不是还能是谁?那个同咱俩长得像的疯子?”阮陶调侃道。

他知道这些事情王莽也清楚,狐狸既然在赵府,就不可能瞒得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