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苏伸手接过细细的看了起来,李太白随后抓了一把瓜子,一边拨一边解释道:“阮陶,字季珍,蜀人,原籍成都府。这些上郡卷宗上写得明明白白,无误。”

“唯一有误的便是他家中并非世代务农。”

“我说呢!若当真是个农家子怎么会生得这么白白嫩嫩的,还会看钟表。”“杜小美”道。

“其父阮兰盂乃陈留尉氏阮家的子弟、其母李幼珊是当今兰陵太守李鼎的长女。两人少年时期互生情愫,私下定了终身。”

“然因当时李鼎还不过是个末尾的八品小官,阮家自然不可能与之接亲,因而两人就私奔去了巴蜀做了对野鸳鸯,阮陶就是他们私奔的第二年生的。自此阮李两家亲没结上,倒是结了怨仇。”李太白道。

“怪道是李鼎有事儿没事就爱参阮禹一本,我还当是他俩年轻时有点儿什么!”“杜小美”一脸八卦的笑。

李太白笑着分了一点儿拨好的瓜子仁给他,随后继续说道:“他们一家在蜀中安逸自得的过了十七载,阮兰盂在成都开了一间书院,一家人虽说不是大富大贵,但过的还算殷实。谁料天有不测风云,一家人出门游玩之时时候遇上了岷江涨水,阮兰盂与李幼珊为救灾民丧生在了岷江中,留下了阮陶一人。”

“阮陶到底还只是一个未及冠的孩子,突然遭此大变整个人开始有点儿疯疯癫癫的,他草草将父母合葬在一起,又为了躲避水灾后的瘟疫,与灾民们一起一路北上,途中钱财被人抢光了差点儿饿死,后被一游方术士所救,术士见他生了一副天上仙人般的皮相,心疼其落魄的境遇,便教了他一些‘手艺’。”

“但是那时的阮陶疯疯癫癫的,自是学什么也学不进去,反倒成了术士的拖累。因此,自三月前来到上郡后,那术士将阮陶安顿好,便自行离去了。”

“术士一走,阮陶一个得了疯病的孩子如何能独自活下来呢?谁知,突然有一日,他整个人就不疯了!还捡起了那些‘手艺’以此过活。”

而赵苏却眉头轻蹙,他看着李太白拿回来的卷纸上的一条条:“突然不疯了?”

李太白点了点头,随后眉头轻蹙道:“不过,也怪!”

“太白兄,哪儿怪?”“杜小美”问道,“既然阮陶是阮家的弟子,那你们说他性子轻荡不似世俗之人不就好解释了?他们阮家这一辈,不也出了两个不爱好好穿衣裳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