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在绣榻垫子底下的不仅仅是被涂得漆黑的竹席,在那黑沉沉的竹席上面还静静摆着一套裁剪精良、做工细致、阴森森、红艳艳的——纸嫁衣。

红色的嫁衣铺在黑色的竹席上红得愈发刺目、也红得愈发阴森,一看便是出自上等纸扎匠之手,放眼整个大秦,有这样手艺的纸扎匠估计也寥寥无几。

看着那一袭嫁衣,闻着鼻尖的浓烈的味道,让喉头忍不住尝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腥甜。

阮陶怀里的东西在接触到这“气味”的触碰开始有了一定的反应。

一旁的“杜小美”再次一惊:“我……阮兄你怎么亮了?!”

站在殿外的赵苏与“朱小亮”听到了里头二人的动静,赶紧进来查看情况,原本两个温润淡定的人也不由得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赵苏那双漂亮的、习惯性的笑得弯弯的眸子瞬间睁大了。

漆黑的席子映着红色的嫁衣,诡异中透着阴邪的唯美。

见他二人进来了,“杜小美”眼疾手快的将怀里的人塞进了“朱小亮”的怀里,“朱小亮”尚未回过神,慌忙的稳住怀里的古小姐,手中的鹤羽扇在混乱中掉在了地上。

“杜小美”拾起地上的羽扇,不断的给自己扇着,这又香又腥的味道实在是太冲人了。

“这是什么?”赵苏看向身边的阮陶。

阮陶眼神阴沉了下去:“纸嫁衣、黑狗血浸过的毛竹席,真是好大的手笔啊!”

“什么意思?”“杜小美”在一旁伸着脖子,好奇道。

阮陶没接话,他朝着漆黑的席子伸出了手,手伸到一半便被赵苏拉住了。

阮陶转头疑惑的看向了对方,赵苏看着那张竹席眼神中透露着肉眼可见的嫌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