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人倒霉的时候,永远都有接二连三的后果,她倒车时没有观察路况,一脚油门,轮胎卡进了个垄里。
昨夜本就下了雨,这会天又阴下来,冉星夙眉头皱得死紧,发动机的声音轰鸣。
但没用,卡死了就是卡死了,这贵的要命的烂车,现在对于她逃离这个地方,毫无用处。
冉星夙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喇叭声刺耳,和着突然炸起的雷声,轰隆隆,阴沉的天一下子就成了筛子。
雨点砸下来,视线很快被蒙蔽,冉星夙抹了把脸,觉得丢人极了。
有很长很长时间,她没有这么难堪过了。
被人说“废物”,被人“毫不在意”,被人给一个坚决的、不留余地的拒绝。
韶昔问她,这样受委屈,有必要吗?
你看,她明明知道她委屈,却非得让她受这个委屈,来佐证自己对她真是毫不在意。
有必要吗?冉星夙挺想回答她,的确没必要。
比她韶昔漂亮的姑娘多了去了,比她有文化的姑娘也多了去了,不是谁长得跟仙女似的,就都真这样高高在上,用捉摸不透的情绪、猜度不到的思维来把她冉星夙贬低到泥土里去。
但冉星夙盯着那双眼,硬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因为那双眼睛里,是比她还坦诚的坦诚,昭示着主人的无辜和理直气壮。
她冉星夙上赶着的,又怎么能怪人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