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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腐臭味, 院外围观的村民一层叠一层,寨主并不在院子里只站了四个人。

分别是是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的白苗老叟,慈眉善目衣着华丽的花苗老妪,让人看不出年纪,一头黑发却满脸皱纹身形佝偻的黑苗女子,以及之前找花云月报信的黑苗少女。

三族的人摩肩接踵将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直到花云月带着桑桐和苏四方到来,拥挤的人群自动分开让出了一条宽阔的路。

桑桐留意到无论是哪一族的人都别开了目光不敢看她们,站在过道前面的人拼命的向后挤仿佛面前有洪水猛兽经过。

花云月对此早已司空见惯,她目不斜视迈着轻快的步子进了院子。

院中的四人不约而同的退后一步,倒是没有像外面那些村民表现的那么明显,但也不难看出他们都不愿和花云月靠的太近。

桑桐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死者的脚上穿着一双磨破的草鞋,膝盖以下露在外面可以看到一些青紫色的尸斑,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苏四方双手合十低诵了一声佛号,撩起僧袍席地而坐拈动佛珠低诵往生经文。

那位身形佝偻的黑苗女子点了点手中的拐杖,用苗语说了一串话。

花云月则用普通话回道:“这两位是我的客人与家师父有些渊源,兹事体大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黑婆这个节骨眼就别估计什么本族外族了。”

女人冷哼一声,没有再说话。

桑桐蹲到尸体旁边掀开白布瞄了一眼,尸体面部肿大双眼外凸口鼻处还有苍蝇在爬动,五官破损这么严重是无法从面相上得到有效信息了。

“傻伯并不是我们寨子里的人,没人知道他的实际年龄也不知道他的真名,他……平日里有些痴傻我们都叫他傻伯。二十五年前的一个雨夜出现在我们寨子,赶了他很多次都没成功,甚至将他打晕了丢到很远的地方过几天也会自己找回来,赶不走又见他可怜就没再管他。傻伯经常坐在村口一坐就是一天,逢人就笑。他脑子虽然不好力气却大的出奇,寨子里谁家有个婚丧嫁娶他不请自到,尽心尽力的帮人干活求一口饭吃。后来老寨长就叫人在这里给他搭了这间小院儿,傻伯是寨子里唯一定居的外族人,我们都接纳了他。我师父曾经对我说过:若是有一天傻伯死了,我们的寨子必有大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