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很久没有回应,谭佑静静地等着,半晌后,幸嘉心道:“吃了。”
谭佑想说“乖”,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好,我这会只能吃点零食,上次你买的那个饼干好吃,我这次带了些。”
“你想吃饼干吗?”幸嘉心问,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但谭佑听懂了,她说:“想,特别想吃饼干。”
“我也想你。”幸嘉心道。
电话挂断以后,谭佑靠在车背上,半天没缓过来。
车静静地行驶在路上,好一会后,老张侧头看了她一眼。
“有了牵挂就是不一样吧。”老张叹口气,过来人的语气,“特别是谈朋友的时候,抓心挠肝啊。”
谭佑顿了顿,问他:“张哥,你有没有想过换个工作?”
老张笑起来:“想啊,怎么没想过,你问问咱队里的人,谁没想过。开大车,辛苦啊,又危险。”
“嗯。”谭佑应了声。
“我跟你说实话,我也就再干这两年。”老张拍了下方向盘,“身体不行了,腰的问题,胃的问题,颈椎的问题,这都是咱的职业病。要不是为了生活,谁愿意干这事啊。”
“我以前还挺喜欢的。”谭佑笑了下。
“年轻的时候觉得新奇,可以天南海北地跑。但跑两年也就乏了。”老张看了看谭佑,“平时哥也不跟你说这话,今天提起了就多个嘴。你一个姑娘家,能换就换了吧,不然落一身病根,值不得啊。”
“不都为了钱么。”谭佑道。
“是啊,钱。”老张无奈又笑,“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呀,臭烘烘的,谁都爱。”
“钱很多时候是命。”谭佑把身侧的书抽了出来,“我不睡了,哥你想听戏就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