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是人类的美艳的嘴,那是突然现出原形的虎鲸的嘴。它们凸出的吻里有尖锐锋利的牙齿,一开一合间,便可以撕掉一大块肉。
京二爷的叫骂噎在了胸口间,本能的恐惧让她猛地向后退了一步。
虎戟大笑起来,用那样的嘴笑,在这明晃晃的铁牢的背景里,画面如同恐怖电影。
京二爷瞪大了眼,身上那些刚被忽略了的疼痛在一瞬间全部席卷了上来,激得她想要发疯。
她想撕碎对面牢里的人,想把她压在身下,一拳一拳地打,一口一口地吃掉。但她的四肢却在不受控制地想要后退,想要远离这个人……
虎戟笑完,撸了下乌黑的长发,然后终于收了血腥的嘴。
她拿出根皮筋,伸着两条又白又细的胳膊,将头发拢起,姿态优雅地扎好了头发。
她在空荡的牢里,自如地就像是在夜店的舞场,丝毫没有恐慌,也没有局促,踩着高跟鞋走到了床边。
对于京二爷来说狭小的床,就像是给虎戟订做的一般合适。
她躺到了床上,一点都不在意对面牢笼里虎视眈眈的死对头,搭着腿,枕着胳膊,很快便呼吸平稳。
京二爷攥着拳头,憋在胸口那些没骂出去的话就像火一样烧着,烧得她心疼肺疼。
四周又恢复了冰冷的安静,京二爷这次彻底睡不着了。
她在原地站了许久,脑袋里昏昏沉沉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对面的人翻了个身,她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盯着虎戟已经看了很久。
她转身往床走去,手指因为长时间的攥拳有些发麻。她想像虎戟一样,倒头就睡,这才是对敌人最大的蔑视,但她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