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寒声道:“只是几日吗?徐慧原本也以为,陛下在翠微宫避过暑后就会起驾回宫,如今看来却是我想错了。陛下怕是已经沉迷于行宫里的醉生梦死,不想再回长安了吧!”

“慧儿。”他眯了眯眼睛,不知是酒醉,还是有几分生气地说:“朕不喜欢听你说这些,让朕想起一个人……”

“是魏大人吗?”徐慧笑了笑,了然地道:“那便是徐慧的荣幸了。陛下虽不喜欢听,可我倒是恨自己没有早一点对陛下说这些话。”

太宗眉头紧锁,不能理解地说:“慧儿,你不过一介弱质女流,为何不能好好地呆在后廷,听朕的话呢?为何要学魏征那硬骨头,说这些戳朕心窝子的话?”

他所说的每一个字,又何尝不是在拿刀子捅徐慧的心。她虽是在笑着的,眉头却不禁轻蹙,眼底微润,明亮如夜空中的星,“原来在陛下心中,徐慧也不过是一个无用的小女子吗?除了等待您的临幸,我什么都不能做?”

“徐慧。”他念她的名字,语气重了几分,“你不要曲解朕的意思。”

徐慧不言不语,许久方道:“陛下如何想我,并不重要。徐慧只望陛下停止宴饮,尽早回长安。”

太宗的脸色变了又变,不知想到什么,突然露出一丝喜色,“慧儿,你是觉得朕冷落你了对不对?你不想朕看旁的女人是不是?”

徐慧见他误会,却没有辩解。如果他愿意为此不再游玩行乐的话,她也不介意他这么说。

“傻姑娘。”他上前将她搂在怀里,柔声道:“你要是怨朕陪你的时间少了,可以和朕说呀!朕怎么会冷落你呢?朕如果不喜欢你,就不会想尽办法,要你与朕同住了。”

徐慧靠在他灼热的怀抱里,心中却是一片冰凉。晋阳说得没错,他的确是变了,从贞观十七年的那场大病起,他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变得让她越来越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