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脑门撞了一下方向盘的岳亮气急败坏的推开了车门,于是看到了他的钱在漫天飘洒。
被吹散的钱旧旧的,有些褶褶巴巴。
如果可以闻味道,可能会有石灰味,也可能会有鸡屎味。
他从未想过,居然会发生这种意外,愣了一瞬间,冲向了后备箱处,然后不顾漫天风雪中的粉红,狠狠的将后备箱的盖子扣了下来,却发现自己一松开,盖子又要弹起,锁坏了……
五菱荣光的车门也在此时被推开。
在这荒郊野岭的犄角旮旯山道中,司机下车就让岳亮感觉到了一股危险气息。
司机是个中年平头男子,看起来很和善,他一边喊着:“兄弟,不好意思啊。”一边拿起了夹在了他车上雨刷上的钱递了过去,被卡主的雨刷恢复了正常动作,蹭着玻璃上的雾气,刷出了极有节奏的轻响。
岳亮并不知道这时应该说什么,纳纳的单手接了过来,另一只手死死扣死后备箱的盖子,很凉,很刺骨。
司机见岳亮不回话,一边笑着:“您可真有钱啊。”一边看了一眼,雨刷在刷着的豪车后挡风玻璃,看到了里面好像没有人,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
于是他又道:“多钱我赔你,我去打电话给保险公司。”
说着他一转身,打开了他五菱荣光的车门,没找保险公司的电话,没拿手机,反而在车座子下面拿出了一把板子,然后背过了手。
风雪切割着两人之间的视线。
岳亮没有看到,但却察觉到了事情不对,于是再顾不得按着后备箱的盖子,一转身跑到了车的副驾驶位置,拉开了车门,找到了今年回村子,他特意朝老胡村长要的那把土枪。
来不及关上车门,拎起枪之后他转身,看到司机举着板子距离自己只有两步远的凶狠样子。
司机再进一步后,他抬起了枪,枪上裹着的碎花布被大风吹飞,他的手指来到了扳机前。
看到黑漆漆的枪口,听着身后那后备箱再次开启后大风卷着钱的声音,司机师傅一瞬间仿佛变成了冰雕,雪花拍在他的脸上,他似乎毫无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