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静有才,但这丫不知道和裴寂为何不和,而现在已经有不和的苗头了,如若两人继续这样对峙下去,只怕刘文静还是死路一条。
“还有,阿爹,你现在是皇帝,要有自己的主意,不要听信别人的一家之言。”刘文静死得挺冤枉的,就是因为李渊被裴寂蛊惑的原因,他不希望李渊因为顾忌与裴寂的关系,从而就偏听偏信。
李渊脸色有些赧然,哼道:“你是说裴寂已经开始排除异己?”
“阿爹,别被过往的交情蒙蔽了双眼,裴寂确实比刘文静识时务,也有才,但人都有私心,你作为皇帝,要考虑到天下百姓,现在你还不算老,千万别犯老糊涂,我出征前,会给你留一些人,他们会及时给你送上最新的情报。”
离邪是把自己的情报部门留一些给李渊,免得他出征在外,李渊在长安,被这些所谓的肱骨大臣蛊惑。
他没有否定这些大臣的才能,但还是老话,人都有私心,成长环境不同,三观不一样,那碰撞在一起,如果没有人居中调和,那就是一场大灾难。
李渊对裴寂多好,这第一个封赏有功大臣,裴寂就是第一个,把窦文殊、窦招贤都比下去了。
“你那些人……不好吧?”李渊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儿子那些人做什么的,他自然清楚,如若他这个皇帝使用密探,那满朝文武岂不是人心惶惶?
离邪白了他一眼:“这些人是留给你传递消息的,你要判一个人的罪,不能只是官方定论,你还得了解更多,官方也是人,某些官员未必不会以权谋私。”
他唇角上扬,笑道:“其实说白了,儿子就是想如若裴寂在你面前说刘文静的坏话,你起码也要多个渠道了解刘文静到底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如果真做了违背大唐律例的事情,该罚自然得罚,但无中生有、莫须有的罪名不能有。”
历史上刘文静死得真冤。
李渊被儿子说得表情讪讪的,不自在地扬了扬手:“好了好了,朕知道了。”
说了这么会话,江内侍已经领着四个端着托盘的宫人而来,离邪停止了讲话,说道:“先用膳。”
李渊也觉得饿了,然后就听到讨债鬼一样的儿子说道:“你已经五十多岁了,不像我年轻,以后可千万别糟蹋自己的身体,少食多餐,我会叮嘱江内侍每隔两个时辰就呈上膳食,吃饱喝足,精神足了,处理政务的效率才高。”
江内侍垂头恭敬道:“老奴谨遵太子殿下的吩咐,一定会照顾好陛下。”
李渊哼了一声,当随后闷不吭声地拿起勺子吃粥,心中嘀咕,老大这啰嗦功夫不比夫人差多少,夫人?想起了妻子,李渊心下一阵感叹,老话说得好,夫妻还是原配的好,夫人去世之后,他才想念她的唠叨。
吃过饭之后,继续讨论其他的大臣封赏,像李建成、李世民他们的大小舅舅肯定要重赏,还有刘弘基、长孙顺德等人,其中离邪在最后看到了一个人名:李靖,他不禁乐笑了。
李靖是李渊攻入长安时俘获的,他似乎特别喜欢李靖,看样子要对李靖委以重任。
“阿爹,李靖没有立功,不能对他封赏,等他日后有了战功,再封赏不迟。”哪怕是一个小小的七品云骑尉都不行,就算是李靖在世人眼中非常有名望也不行,他是被俘获的,在大唐没有功劳名不正言不顺,其他大臣心中会有异议的,但只是因为云骑尉太小,不会太过于计较罢了。
李渊要反驳,离邪反瞪回去:“你若真欣赏他,就不能这么害他。”
随即离邪叹了口气:“你是皇帝,不能以自己的喜好做事,否则引起连锁反应,会导致百姓生变。”
李渊动了动嘴,有点委屈地道:“我就是觉得他是个将才,想重用他,何错之有?”
“就因为他是个将才,有句话叫父母之爱子为计之深远,这话用在此处是一样的道理,你欣赏他,要重用他,这没错,但不能让世人挑出错,否则李靖会被世人诽谤,给他一个机会,他自然能腾飞,到时候你给他多大的封赏,都不会有人说嘴。”
李渊一想觉得是这个理,不过他是皇帝,偶尔就想任性,但没考虑过李靖的处境。
“那好吧。”
离邪搁下宣纸,说道:“这两天我会秘密调兵,派李靖和五路大军征讨薛举薛仁杲父子,半月后你下发诏书,再派裴寂去监督。”
“再派裴寂有何用?裴寂赶过去,仗都打完了。”李渊不由得无语道。
离邪闲闲地道:“打仗是武将的事情,裴寂不懂,但军中也要有文臣监督,派他后头去收军功不好么?”
正事说完了,离邪便要告退去安排其他事务,李渊叫住了他,说:“大郎,这回你不能推脱了啊,你的婚事,你到底如何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