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初岚这里没有问题,但二皇子这里可就未必了,二皇子妃对他们两人的关系起了疑心,她没有派人监视罗初岚,作为二皇子妃,她很好的掌控着二皇子的行踪,监视二皇子比监视罗初岚容易多了。她派的人回传消息给她之后,二皇子妃脸色都扭曲了,她让人在宅子外面继续监视着,直到二皇子离开,后来她查宅院的主人身份,果然一查便是罗初岚的,这两人果然背着她勾搭成奸。
“你说什么?你说魏王世子是那个孩子?”二皇子神色万分惊讶,他确实很惊讶啊,他原先猜测的是父皇把孩子送走了,但以后肯定会认祖归宗的,但万万想不到,父皇确实把孩子送走了,但直接送给别人做儿子了,这魏王世子的身份可是上了宗谱的,父皇根本没打算把孩子认回来。
罗初岚深呼吸一口气:“我不会认不出自己的儿子的,现在怎么办?他是魏王世子,既然陛下授封了他为世子,那么他的身份肯定是上了宗谱的,还要得回来吗?”
“要屁要回来!”二皇子忍不住爆了粗口,他深呼吸一口气,说道:“做魏王世子总比做奸生子强,你想让我怎么认他?认回他之后,作为我的庶子,魏王世子和我的庶子,谁的身份高贵一些?更何况认回来之后,还会被人议论纷纷。”
罗初岚表情颓丧,神色颓靡,她知道做魏王世子肯定比做肃郡王的庶子强,且还不会被人非议,但她就是不甘,那是她的孩子,她想让他光明正大地叫她一声娘。
二皇子见她那样子,还以为是自己说话说重了,她这楚楚可怜的姿态,瞬间又让二皇子心中柔软了几分。
“你别多想,我不是怪你,我说的是事实,这不是你的错,让他背负这样尴尬的身份来到这个世界,是我的错。”除非有朝一日,他的身份可以换一种,那他认回他,全天下人都不会质疑他的身世,只会以他的身份为荣。
二皇子没忍住,闭了闭眼说道:“我之前没告诉你,带走孩子的其实是父皇,只是我不知道父皇把他送哪去了。”
罗初岚双眼瞳孔一缩,她膝盖上的双手紧紧地扣在一起,指甲都扣在肉里了。
是景元帝带走了他?这说明她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是不是他都看在眼里?她有违妇道,为什么他不发难呢?
罗初岚心里乱糟糟的,当先就是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等冷静下来之后,虽然猜不透景元帝为什么放纵她和二皇子继续下去,但她知道自己的生命暂时没有危险,但不代表以后。
又想到景元帝把她儿子送人,教他们母子无法相认,罗初岚心中就愤恨,她的那双手扣得愈发紧了,不管是为了她自己,还是为了儿子,她都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等景元帝驾崩那日,只怕就是她魂归地府之日,景元帝绝对不会让她活着继续搅乱他两个儿子的生活。
那么就让景元帝早日驾崩吧!罗初岚暗暗地做下了这个决定。
公主府,蔓蔓一直在思考她的驸马告诉她的话中之意,何为她很快就能想起她失去的记忆?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有这个苗头呢?
不,不是有这个苗头,她身体根本没有任何异常。
冬季的天时不好,冷空气吹拂,她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目光从漫无边际的宇宙当中回到后园那片即将凋零的菊花。
偶尔一两朵花瓣在空中打转,残败的菊花有一种颓丧的美,当然这样的美要那些感性的诗人才能发现。
离邪回来,先在卧室换了一身常服,在外面他习惯穿深暗色衣服,回到府里,他喜欢穿色彩明快的衣服。
走到后园,他慢慢地走上前,轻轻把眼前的女子拢在怀里。
蔓蔓往身后一靠,嘟囔道:“你回来了。”随即转身紧紧地抱住他的腰。
离邪低头以下颚抵着她的头,轻笑道:“你又在感慨什么人生?”他方才看到她的一瞬间,就有种她想融入这个萧条世界一般的感觉,不知她到底在想什么?
“谁感慨人生?”蔓蔓郁闷,有才极力辩解:“人家人生美满着呢,何须感慨人生?我就是在想你说的我很快就会想起忘记的记忆的事情。”
离邪摩挲着的头,她身上的香气萦绕着他,他笑道:“该想起时,自然就想起来了,何需烦恼?”
全天下人都知道,四公主和驸马伉俪情深,但世人还是为他们的人生感到不完美,那就是他们没有孩子。
孩子这个话题始终绕不过去,就算蔓蔓心胸开阔,还是难免受到影响,当然她很快就会消解掉这份不快。
第二日,蔓蔓进宫探望父母,太后她老人家在五年前驾鹤归西了,她是在以七十七岁这样的高寿归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