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瘦弱弱的,和我一样奄奄一息;没有泥土没有水分,风吹日晒,那棵植物简直象是一个不留神就会死掉一样。
后来我又发现,野草并非长在岩石上,它扎根的位置是枯槁的尸骸,或许是高空坠落的飞鸟什么的,也或者它原本就是那具尸骸携带的,未来得及消化的种子。
它通过别的生命死亡才得以降生。
它活下来,借着少得可怜的养分,挣扎求生。
甚至,枝叶间有小小的花骨朵。
我盯着它度过接下来的三天,第四天的时候绝壁上刮起飓风,是纳维亚山脉著名的沙尘暴,黄沙碎石遮天蔽日,灰压压的彷如末日。
那株野草上几个花骨朵,第一片花瓣已经绽开,可惜竟遇到这样的灾难。
意识被风暴击晕之前,我最后看到的是掀起的地表与狂舞的碎石…而那个位置,恰恰是它扎根的地方。
等到再次醒过来,已经被老疯子带下绝壁。
第一眼看见的是流星街灰蒙蒙的天空,躺在当年被捡到的垃圾堆上,我告诉老疯子————
…………
“生命如此丑陋,生命如此美丽,生命如此卑微,生命如此神圣。”
我睁开眼睛,对着几秒钟前收回手掌,眸光清澈仿佛能够洞察一切的副船长,微笑,“虽然很肉麻,但确实是我唯一的感触。”
“每一次诞生都是恩赐,活着更是一种幸运。”
所以,即使那个人爱上别的女人,又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