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在昏暗中精准寻到那抹隐隐约约轮廓,目不转睛盯着那处,人缓缓地站起来,从休憩的这房间一角剥离,又理了理衣裳,才悄无声息迈开步伐。
…………
太阳落山后,完成‘外出约会’一事,他与她就回了投宿的旅馆,并且在那位老板娘颇热情的招呼下与主人一家共进晚餐,期间也有气氛祥和的交谈,她甚至会在女主人追问与他之间如何如何时,低头怯怯的微笑。
青雉还记得,当时她没有回答这家女主人关于年纪方面的疑问,只默默地拿手擦拭餐桌边缘,象是下意识动作,面上的神色依稀仿佛是羞涩。
后来许是察觉她的尴尬,女主人不再继续关注转而换了别的话题,她悄悄松了口气的模样看在青雉眼底显得颇是异样。
投宿的旅馆其实很普通,一家三口也与随随便便哪个地方的家庭没什么区别,不知怎么竟叫她这样在意。
那对夫妇让她不自觉放低态度,仿佛对着真正的长辈,恭谨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恋慕,与这家孩子说话的样子,更象是年长许多的姐姐看着幼弟,又是宠溺又是无奈。
青雉总觉得她似乎透过主人家在缅怀什么人,晚餐结束,与那一家三口告辞后,回房间的路上她仍是神情怔忡,犹如身陷梦境舍不得苏醒。
直到那扇房门开启又阖上,她瞬间收起柔软气息,恢复那种面无表情的冷淡,连掩饰都懒得掩饰,充满戒备与敌意的瞪着他。
见她这样他也只能满心无奈的踱到房间一角呆着,原本打算趁着她心情好,做点什么的念头跟着偃旗息鼓。
她变脸的速度一贯快得他反应不及,每每他觉得她似乎妥协了,下一秒的情况反而会比之前坏上许多,脾气阴晴不定,简直快与新世界的海洋气候相互媲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