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好古和沈半城是好友,沈怜儿以前虽然没见过他,对王好古的秉性还是有些了解的。说白了,王好古就是看不惯一个小道士能写出好词,难道还真跟秦行之有仇不成?
众人低声议论,大多数人都觉得,秦行之估计是不行了。
台上的白牡丹见秦行之一开始信心满满,现在却又推脱,想了想不由得面色黯然,心中自怜自艾。这花魁平时一副冷面美人的做派,弹琴喜欢弹《白雪》那样的高洁曲子,为什么?那是因为她一直觉得自己有才有色,不该在青楼沉沦。
越是这样的人,自卑感也越严重,也最容易胡思乱想。
白牡丹想来想去,公子既然不是写不出好诗,为何在听到县尊说给自己写一首诗后,却不愿写了呢?这分明是瞧不上自己一介青楼花魁啊。
当然也只有白牡丹会那么想,大厅中的众人是不会有她那种奇葩思路的。
给花魁写诗怎么了?妥妥的风流佳话,连太祖皇帝都学不来。
秦行之抱怨了一会儿,见王好古没有松口的意思,便咬了咬牙,对众人说道:“各位,请听贫道说几句。”
众人都停止讨论,看着秦行之等他说话。
“咱们实话实说,白牡丹小姐是个美人儿,长得漂亮且不说,关键是白小姐蕙质兰心,出淤泥而不染,白牡丹这个名字却是起错了,照贫道来看,应该是一株‘白莲花’才对。”
这话算是击中了白牡丹的内心,她眼圈一红,差点掉下泪来。
王好古警惕的打断秦行之:“别是你正好有一首写荷花的诗,故意这么说的吧?”
秦行之鄙视的看着王好古:“县尊大人这就有点以什么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贫道怎么可能有那么无耻?我说的全都是实话,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信了。”
“少跟本官耍贫嘴,既然如此,你倒是写诗啊。”
秦行之微笑道:“为了证明贫道的清白,写诗也不是不成。但咱们大齐百姓都喜欢个搏戏关扑,当初太祖皇帝就是此中好手,既然您不相信贫道能写诗作词,我又不愿背负一个剽窃别人诗词的文贼名头,不如咱们也赌一把?”
小道士为何忽然恢复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