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医院沈华义来过几次,眼下都有了专属病房,陈设俱全。
沈之渝坐在沙发上,整个人是陷进沙发里的姿态,脊背完全靠着皮质沙发,很疲累的模样。酒是醒了大半,只是没精神。
卫莱给她递了杯温水,她接过去抿了一口,液体浸润喉咙掩饰了些许的喑哑。沈之渝低着头,纤长细密的睫毛扑簌簌的,罕见地滋生了几分柔弱,她说:“我其实还是很自私,沈筱然间接害死了迟微,可我竟然不希望她死。”
“这不是自私,这是人之常情。”卫莱坐了下来,将女人鬓边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之渝,她毕竟是你堂妹。”
沈之渝默不作声,不知道心中是否接受了这样的劝慰,她握着水杯,好看的眼睛里泛着盈盈水光。忽然又无奈地笑说:“我其实挺介意有人看见我这样一面。”
“什么样子?”
“就是现在的你眼前的我的样子。”
卫莱认真地打量了她一会儿,确实,太憔悴了。前几天才做好造型的长发凌乱地散落在肩上,才别到耳后的头发又跑到前面来了,因为心情烦躁抓过几次头发,于是头顶有几根炸了毛的发丝竖立着。
根本不是印象中严谨认真的女强人的模样。
“我其实挺介意你平时不让我看见你这样一面。”卫莱捧起沈之渝的脸,亲了她一口,说,“我可太喜欢了,病娇娇的,太容易令人兴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