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除了她家老父亲外……
柳九柠从小到大,见惯了自家父亲在不当值的时辰抚琴画画再悠闲跟母亲吟诗作对的场景。
偶尔,也会在当值的时候, 得到对方从街头买回的那一油纸袋桂花糕,美名其曰, 正好路过便回家出个恭,外头的恭桶用不惯。
各种归家的借口层出不穷。
还记得先帝好画, 也好她老父亲这画风笔触,得闲时便会召人进去画上两幅。若是寻常人, 必定磕头谢恩,但她爹不一样, 每每都用公务繁忙来做借口。
能推就推,真推不了, 才拖拖拉拉跟着小太监进宫。
柳九柠是不知道老父亲是怎么有勇气说出公务繁忙四个字, 只知晓这摸鱼的精髓, 真的是被对方翻来覆去给摸个透彻!
不得不服。
也亏得老父亲官职不大, 又还算有些能力,画也很得先帝的心,且家中权势极盛,才摸鱼多年依旧□□这么个小小岗位。
饶是如此,也被参了不少本。
“侥幸在陛下所召的数十画师里博得头筹,便来了。”
柳玉成嘴里说得谦虚,可眼中那抹骄傲与松柏般挺直的腰板,无不暴露他的得意。
“可爹你不是总念叨着公务繁忙不宜进宫吗?”柳九柠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的戳破老父亲的骄傲与得意。
柳玉成轻咳两声,特意将声音放高,道:“为陛下分忧为臣子的分内之事,公务再繁忙,也总能有处理完的时候。”
说完,瞪了眼自家使坏的女儿。
这宫里可比不得宫外,如今又已经坐在这后位上,也不稳重些,还是这般冒冒失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