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逆并不知道欧阳少恭在山洞里究竟做了什么手脚,所以只是保持着警惕,一边缓步往里走,一边观察着周围的一点一滴动静。山洞内一篇死寂,并非平常意义上的安静,而是没有任何生物存在的死寂,连楚逆轻微的呼吸声都在这一篇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

而在楚逆微微举起千叶长生剑的时候,剑光照耀下,楚逆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扫过山洞的石壁,随后发现石壁上似乎人为地被刻上了不少痕迹。

他向着石壁靠近了几步,才看清石壁上的字迹——欧阳少恭的字迹。欧阳少恭还小时,楚逆对医术并不精通,也不知道怎么去教欧阳少恭,所以他常干的事,就是叫欧阳少恭去抄书,是以对于欧阳少恭的字迹,他熟悉得不能更熟悉。

而石碑上的字迹虽然和欧阳少恭的字迹并不是全然相同,但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起初刻得还算工整,后来字迹就渐渐潦草起来,到最后更是显现凌乱疯癫的状态,字里行间透露出的是无尽的不甘、悲痛和怨恨,仿佛将落笔者的心态毫无遮拦地暴露出来。

微微眯了眯眼,楚逆才将注意力集中在石壁的内容上。

……

从山洞里出来时,楚逆神情依旧是冷漠得看不清其中蕴含得究竟是什么情感,欧阳少恭曾经十分痛恨这种漠不关己的神情,因为从未经受过那种痛苦和磨砺,所以才无法感同身受,才能置身事外评点判断他人的是非对错,才可以一句话,就将对方所做的一切都全盘否定!

但今日欧阳少恭却隐隐松了口气。

楚逆确实无法对刻在石壁上的话语感同身受。他的一生中,所执着的唯有永恒不变的剑,那些缥缈的情感和无望的执着,并不能在他心底留下多少痕迹。

从某方面讲,他确实是一个冷心冷情到极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