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微摇头,慌乱的从里面离开,忘了锁门,她走后,玉嵘带着惋惜走进去,里面场景他看过无数遍,在梦里还幻想过银筝突然有天回来,对他说:“师叔,我庭院的花开了。”
现在只剩下幽然的冷风。
玉嵘合上门,走出去。
沈轻微一路小跑回到房间里,在衣柜里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一件银筝穿过的衣服,她将衣服紧紧抱着,好戏拥抱银筝,不肯撒手。
窗口的风铃叮叮当当,沈轻微转头,想到问这串风铃,想到她母亲,想到银筝,她说:“骗子。”
何乾端着面碗走进沈轻微的房间里,看到她失魂落魄坐在地上,转头看风铃,低低念叨:“大骗子。”
他低头,满地的衣服,乱糟糟的,沈轻微手上还抱着一件稍小的衣服。
这是她们小时候穿过的,银筝比沈轻微年长,他们又没有带孩子的经验,所以沈轻微经常穿银筝剩下的衣服。
他把关于银筝的一切都锁起来,却忘了银筝已经渗透进沈轻微的生命里,难以割舍。
何乾低头喊:“轻微,过来吃饭。”
沈轻微仰头看着他,双眼猩红,眼尾红晕明显,她像是受伤的小野兽,独自舔完伤口可怜的看着自己,何乾心里发苦发酸,他走过去替沈轻微拾起衣服放在床上,托起沈轻微:“过来吃饭。”
沈轻微一点都不饿,她已经很久没有饿的感觉了,但还是乖乖坐在桌子前,看何乾给她递来筷子,她机械般动筷子,一点表情都没有。
何乾说:“轻微,银筝看到你这样,她不会开心的。”
“她不会看到的。”沈轻微难得开口,声音压低,哽咽:“她一直骗我。”
何乾心拧在一起。
沈轻微味同嚼蜡,吃完一口抬眼看着何乾,说:“她一直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