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穷无尽的黑暗将天地连接,虚空撒下瓢泼大雨,头皮被雨水浇的发麻发疼,眼帘被雨幕遮挡,可视范围十分有限,能隐隐闻到空气中的异香。
唐满清晰的知道自己靠在一个宽厚的胸膛,纯黑色作战服前衣兜的扣子硌的手臂生疼,恍惚间她看到了他胸口的国旗,红的刺眼。
大雨冲刷下,男人的脸模糊不清。
唐满浑身失了力气,只觉得后边有什么让她割舍不下的东西,心脏撕心裂肺的疼,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意识逐渐模糊,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国旗下一排编号模糊不清的浮现出来。
唐满猛然坐起身,双眸因惊惧而微微放大,嗓子因为压抑的梦发紧,缓了好半天才平复呼吸。
她揉揉太阳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指尖顿住,偏头看去,身侧空荡荡,被子下没有半点温度。
阿韵生气离开了。
半个字都没留。
沉重无声的烦闷不留间隙地压下来。
唐满靠在床头,拿了个枕头垫在后腰处,眸光没有焦距的盯着前方。
她向来浅眠,连梦都极少,最近因为筹备演唱会,长期紧张下不着边际的梦也随之而至。
实在是梦中的悲伤与无声的撕心裂肺太过真实,若不是确定自己记忆无误,她都要怀疑所有的梦境自己真正经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