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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萧舒安也有理智,止住了眼泪。林秀牵起萧舒安的手来到桌前, 将她按着坐下。又给自己和萧舒安各斟了一樽酒。

独自饮了一杯酒, 林秀才开始说话,讲了一个被润色过的故事。

“小的时候,我其实不是现在这样的。我小时候严肃且较真,凡事喜欢追求完美。

有一次,在书院里, 夫子带我们所有的小朋友一起做游戏,一个比赛。夫子把我们所有人分成两组,比赛作诗。哪一组先作完, 第二天就带哪一组的人去春游。

有同学很快就作完了,夫子一首一首念他们作的诗。我不屑一顾,他们虽然写得快。但是字迹潦草。作的诗也没什么内涵, 质量很低。不过是为了完成而完成。

但是其他的同学都不在意,他们想的是明天可以去春游。只要写完了,夫子承认是诗就好了。字迹也不用太讲究,夫子看得懂就好了。也的确, 夫子并没有要求质量和字迹。一开始就说了比的是作诗的速度。

但是我很清高。我不屑作出滥竽充数的诗。我以为,要写, 就要写最好的,有内涵,而且还要字句优美。

所有的人都写完了。我还在慢悠悠的一笔一划的写诗。最后我写完,夫子说我是写的最好的,字也是最好看的。我获得了表扬。但是我们组输了,没能去春游。

其实我并不在乎春游,与我而言实在是无所谓。但是那以后我们组的同学都不理我了。

后来我才明白,我只是用别人的利益,来成全自己的追求。这是很自私的行为。”

林秀把玩着酒樽回忆着往事继续道:

“我因为成全自己,获得夫子的夸奖,展示自己的才学,牵连了一整组的同学失去了春游的机会。后来才慢慢觉得,他们不理我也对。

我不过是在自我成全而已。”

萧舒安听得入神。林秀继续深入:“在桃乡的时候。你觉得何乡长带着妻女躲进地窖有尊严吗?他们的尊严如何保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