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茶茶抓住她的手腕,眼眶里湿润的水汽看起来马上要凝结成珠滴落下来,“你知不知道你老是这样一幅油盐不进的样子,很讨厌。”
她死死盯住温沐白,她就和那件该死的高领一样,能细致地圈出身体妙曼的线条将人吸引,却将防守线死死维护在脖子以上,谁也不能冒犯。
她恨不得现在就把件高领扯碎,也撕碎她高岭之花的外衣。
“哭什么。”温沐白蹙着眉,食指弯起擦掉她眼角的泪水,“一副被人欺负了样子。”
“就是被你欺负了啊。”许茶茶声音带了鼻音,“为什么一直把我当小孩,我也可以站在你身边,杜菲安娜能做的事情我也能做,以前你保护我,现在换我保护你,不可以吗。”
温沐白眼底有动容,手掌贴在她的脸颊上,轻声问,“你知不知道这种话说出来,代表了什么意义。”
许茶茶可以不知道,她不能不知道。
她曾经在十八岁想过,如果自己是二十八岁多好,那样就可以给许茶茶更多,给她所有她想要的。
可是真的到了这个年纪,温沐白才发现这个年纪的局限不比十八岁小,她现在可以给许茶茶的确实比十八岁的时候多了,但她也没忘记自己始终是外人,会变成她生命中一缕过往,只是在回忆里的占比是多是少罢了。
她见过身边的朋友被年轻小孩的热情淹没,被迷得晕头转向,像是干旱的田地遇见难得的甘露。
可热情这种东西来得快去得也快,等到女孩反应过来的时候,小丑就成了早已将城墙变作深情的她们。
这就是她这么多年来,不碰感情的原因,身边的朋友是这样,自己的母亲也是这样。
温母是流连在草丛的花蝴蝶,自由烂漫却避免不了那是对家人的自私,温沐白不想变成她那样,她要有且只有一个,从一到终。
她忘不掉母亲离开的那个冬日,也不想重蹈她的覆辙,她甚至想过,如果她和许茶茶的记忆,只停留在那个明媚的夏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