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白来说,这是一场很荒诞的面试。

纪郁柠伸手扯住方白袖子,说:“阿姨等我一会儿,我看完这个合同跟你一起走。”

这个时候放方白独自离开,无疑是她自己制造困难。

纪郁柠的言行没有方才那般强硬,就连扯袖子这种犯规的撒娇都用上了,就是想要哄方白等她一会儿。

方白低头看着被纪郁柠捏起的衣袖,心软了一下,不过最后还是抬胳膊,抻开了纪郁柠的拉扯,说:“你忙,我自己能回家。”

纪郁柠没被方白的话和故作冷淡的态度劝退,她再次伸手,只不过没去扯衣袖,而是帮方白抚平了衣服上的皱褶。

指尖从衣服上划过,纪郁柠放下手,轻声说:“阿姨不觉得我们应该换个环境,好好谈一谈吗?”

纪郁柠指甲修剪的平整,并不是那种带着尖儿的甲形,可被她指尖划过的地方,还留有明显的划感。

不痛,也不痒。

是种说不出的感觉。

方白把问题归结于衣服料子太薄。

纪郁柠说的戳中了方白内心,她确实该与纪郁柠好好谈一谈了,停顿几秒,方白点头:“好,我等你。”

三分钟后,方白坐在墙边的沙发,沙发略软,坐上去会有下陷感,放在平时跟纪郁柠独处,方白一定会靠左靠右或者靠后,怎么舒服怎么来,此刻方白坐的板正,倒真像是在等待面试的求职者。

纪郁柠办公室空空荡荡,唯一能盯着看的只有盆绿植,方白盯着看了会儿后,视线不自觉移向别处,寻找新的事物。

很快的,方白看到办公桌旁一本正经工作的人。

方白觉得她没用错形容词,毕竟几分钟前,纪郁柠与她在那张桌子上接过吻,她看着桌子还有点脸红,纪郁柠还能不受打扰,安心地工作。

不过此时纪郁柠的表情太过冷肃,很难与刚才火热到能顷刻融化冰块的人联想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