趿着拖鞋回到卧室, 床单上还有两人躺过留下的褶皱。

方白站在床边犹豫了会儿, 随后俯下身, 拽直了床单。

纪郁柠的东西很少,离开前纪郁柠也把她的东西都整理好放进了柜子。

随着床单变平整, 卧室里好像就没了纪郁柠存在过的痕迹,仿佛她没有来过一样。

但生存痕迹哪有那么容易消除?

客厅沙发上的被子, 卫生间盥洗池上多出来的生活用品, 冰箱里纪郁柠多买的菜…

方白觉得她可能得了分离综合症, 又或是太长时间一个住,突然有人和她住了几天,习惯说话有人回应, 如今人一走,没人回应了, 她就开始焦虑。

关上冰箱门,方白拿了罐酸奶坐到沙发。

难道是上了年纪,需要人陪着解闷?还是说她单身太久,是时候该找个伴了?

方白想。

手机铃响起,方白看了眼备注后接通。

郝迎曼开着车,目视前方,在听到方白喂了一声后,问道:“嘛呢?”

方白吸着酸奶,冰凉凉的口感使得心态平稳了些,“没什么事。”

郝迎曼啧了声:“你那小情人呢?不在了?”

“说了不是。”方白再次纠正道。

“我怎么也不信,之前让你跟我住,你说你不习惯跟别人住一起,结果转头就把别人带回了家。”郝迎曼一道哭腔,可怜兮兮地问,“是我不够格吗?”

不等方白说话,郝迎曼想到今天给方白打电话的目的,咳了一声说道:“你已经在无形中伤了我幼小脆弱的心,心上的裂缝无法填补,你得补偿我。”

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方白手握着酸奶,顺着郝迎曼的话问:“怎么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