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走吧。”韩卓的烟只抽了几口,就被他插在邓一舟头顶的土里了。
“你说,”高帆叫住了这位,“他们会醒来吗?”
“我的意思是说,上面不允许我们掩埋,是因为相信他们会醒来吗?”高帆问。
“谁知道呢?”韩卓摊手,“都这样子了,能醒的,是什么东西?”
那时,空气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一如现在。
邓一舟在这片林子中守了五年,期间,避难所一直没有停止这场荒谬的游戏,运送人工感染丧尸的运输车始终定期到访,开车的人没有换,只是从一开始的沉默沉重,变得越来越轻佻玩世不恭,领章上的军衔也越来越高。
他们知道这些被他们运来的人会醒过来了,但他们选择什么也不改变。
每一次韩卓和高帆来的时候,邓一舟都远远地躲在林子里,等人走之后,他就守着被他们留下来的尸体。
等过上一两天,这些躺下的死尸就会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睁着血红的双眼,遵从着最基本的动物本能,去寻觅、去破坏。
他们和邓一舟不一样,邓一舟很快明白了这个事实,他或许是天底下唯一清醒的丧尸。
但他却不能言语,病毒永久地改变了他的身体机能。
后来,他发现这里离居民区不远,他想尽办法将那些新醒来的同班们驱逐到远离人烟的地方,在这个过程中,他发现他并不是完全不能和那群家伙交流。
避难所一代一代筛选培育的毒株,其实还是有变化的。
这片密林中所有的动物都被他们捕杀殆尽了,他们好饿,他们不愿意再听邓一舟的指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