瘾君子说的话,孟昭一个字都不会信。

阿凌和穆雨枫的情况不一样,阿凌是主动踏入深渊,她是精神药物的获益者,她曾在黑色产业链上谋取了大量财富,她已经是用无辜者血脉资阳的罂粟花了,孟昭不相信她会回头。

“孟队长,总要给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阿凌浅笑。

她天生长得妖娆,在基地的火光和酒香中就像带毒刺的食人花一样,让人退避三舍,哪怕现如今洗尽了铅华,眼角眉梢还是带着勾人的风情。

她伸出手握上孟昭的枪口,用一种近乎于旖旎的语调说:“如果孟队长发现我不老实,就用这把枪,杀了我。”

孟昭猛地踩了一叫刹车,厉声道:“下车!”

这种女人碰了她的枪,让孟昭觉得恶心。

阿凌讪讪地收回手,没关系,她脸皮厚,孟昭对她一直没个好脸,她习惯了。

“孟队,天快黑了,你把她丢在荒山野地里,你这是杀人。”穆雨枫说。

孟昭的睫毛轻颤,后视镜里,阿凌一直在观察她细微的申请变化,但她没有抬眼,所以不曾发现。

她重新踩下油门,越野车缓缓加速,穆雨枫若无其事地盯着窗外,仿佛刚刚用一句话说动了孟昭的人不是她。

或许是自然环境的极端恶劣,造成了这代人复杂但又简单的思维逻辑,他们所有的尔虞我诈都是为了活下去,但在活下去之上,总隐藏着些甘愿为之赴死的信念。

换成更好理解的说法,就是人人都有渴望,人人都有软肋,想通了这一点,穆雨枫发现她很轻易地切中别人的要害。阿凌如此,孟昭亦如此。

她果然是个天生坏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