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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楼春 半色水浅葱 764 字 2022-11-05

借问灵山多少路,有十万八千有余零。

她已无路了。

短短月余,玉容成为柘枝楼的头牌。

玉容什么都唱,唯独不唱《玉楼春》,逢人问及,便答:“唱不好。”

画舫上一片笑声,齐说怎会?

她从那人人相似的神情里恍然间明白,这世上好像除她以外真没人记得,将《玉楼春》唱得最好的人是春烟了。

月娘宠着她纵着她容着她,便如当年对春烟那般。

那日,有人领着一个小姑娘过来,玉容修剪着花枝,瞥了她一眼,竟怔了一会儿。

那人附笑道:“玉容姑娘觉得眼熟?那看来是了,月娘道这丫头长得像您的一位故友,怕您寂寞,送来与您学曲儿。”

故友……

玉容敛眉,无甚神情:“不像她。”

那人讪笑一声,推了小姑娘一下:“春烟,还不唤师傅?”

春烟?

玉容想起那年那日,也是在这院中,春烟为自己取名时的那句“名姓么,也没什么要紧的。我叫春烟,如我死了也有人会叫春烟”。

她一阵心痛,陡然吐出一口黑血,自这日起久卧于榻。

柘枝楼的头牌玉容久病难医,月娘已将她的名字上牌,只待明日哪位公子哥儿将她盘下,一夜恩宠。

柘枝楼在丽水边上,玉容将窗支开,江风袭来,她不禁冷得哆嗦,月色映照在她脸上是天然的脂粉。江面上乌泱泱的一片楼船与人,车马喧阗,像是在为明日柘枝楼玉容的头一次上牌而欢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