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容知她心疼,但这事是真不想使她知道,且等着下月她生辰予她惊喜。
“姐姐朝食未进么?这般小的力气还想……啊——”
春烟被她一刺,下手愈重愈急。
数到三十一,玉容往后拦住春烟的手,竟是气儿都喘不上来了:“……姐姐……姐姐……”
春烟以为她要坦白,哪知玉容:“且让我歇会儿罢。”
“歇甚?朝食未进的是我,又不是你。”
春烟只是嘴硬,见她额上全是冷汗面色苍白,又是心疼又是自责,竟落下泪来。
玉容觉着不对,回头一瞧,慌忙从春烟腿上爬将起来,却也不敢站,只乖觉地跪在她脚边,还从地上捡了那积雪已融的枝条呈给春烟:“姐姐别哭,是我不好,你罚我,狠狠罚我。”
“你哪不好?”
“姐姐觉得我哪不好我便哪不好,如四十下无法偿过,便再六十八十一百。只你别哭,一见你哭,我难受得很。”
玉容口吻甚是真挚,但实在傻气,春烟被她逗得噗嗤一笑,将那枝条扔去,也搁下那戒尺,揽她入怀:“你晓得我为什么非要你随我学曲吗?”
玉容点头:“姐姐不想我上牌。”
春烟拭去她额头上的汗,温柔道:“能晚一日便是一日,如若可以,我是真想护着你一辈子。你记得,这世上多的是看低女子的男子,你若也看低了自己,那便真是低至尘埃里任人践踏了。你要做也做那枝上的梅,开在云间只月余,晚来疾风,你落在泥里尤有人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