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是别人的,可人生是自己的,她问江依:“如果我妈没出逃,而我在温家得以出生,那我们还会遇到么?”
她幸福到诚惶诚恐,连另一种人生轨迹里错失江依的可能性都害怕。
江依笑道:“那,就是另个故事了。”
如果郁溪在温家长大,而江依母亲也没为爱逃离原本那个家庭的话。
幽深逼仄的小巷,灯光昏暗的地下室。
郁溪背着双肩包,校服藏在包里,七弯八拐才绕到地下室门口。
地下室的卷闸铁门一拉到底,锈迹斑斑,上面贴满了各种治阳痿和寂寞贵妇重金求子的小广告,角落甚至结着蛛网,怎么看都像是废弃很久了。
要很仔细的观察,才能发现卷闸门的旁边,另开了一道小铁门。
郁溪推门进去。
门倒是没锁,但有一个抽烟的光头胖子守着:“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没有。”郁溪压住如雷的心跳。
其实她挺紧张,但她一张脸长得清冷,看上去就还算镇定。
她说:“我找芬姐。”
芬姐的名号,是她找外校那些混混打了不知多少架才打听出来的。
光头胖子吸着烟上下打量她:“你来打拳?”
郁溪点头。
光头胖子:“你多大?”
郁溪谎报:“十九。”其实她才十七,刚上高三,正是学习最吃劲的时候,但她不管这些。
光头胖子又扫视她。
郁溪瘦归瘦,但肌肉线条很紧致,这都是她多年打拳练出来的,不过那都是在健身房,跟这种打野拳的地方很不一样。
郁溪一开始学打拳纯粹为了发泄,很多时候她觉得体内涌动着一股压不住的怒火和冲动,其实生活中没什么大事,除了她妈频频被她爸和她奶奶送去医院精神科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