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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舅舅而言,软弱成了他心底贪婪的遮羞布,若不是他一次次默许,舅妈能嚣张到这份上?

尖声嚎哭是她的利器,引来众人围观是她渴盼的结果:“我们一家供你吃喝,供你上学,不要你报答,你却让电影把我们写成这样的坏人?让全镇人指着我们脊梁骨骂?”

郁溪:“你们供我?那本来就是我妈和外婆留给我的钱,不知被你们吞了多少,现在反而变成你们供我?”

她以为自己现在心绪平和了不少,却止不住发起抖来。

“你们听听,你们听听,欺负我们没文化,嘴笨不会说话,你当然想怎么说怎么说。”

他们从祝镇一路风尘仆仆赶来,灰败衣物在邶城阳光下蒙着灰,因激动而泛红的脸显出久经风霜的沧桑。

而郁溪穿着浅米色风衣,挺阔轮廓托赖于精良剪裁,宽肩窄腰挺拔站在那儿,一张脸冷而傲,两方强弱对比好像一目了然。

旁边有人拍照,郁溪一个眼神射过去,那人吓得手一抖。

想起来了,在祝镇被叫“张婶子”的那人,最常和她舅妈搅合在一起,家长里短的长舌道人是非。

郁溪眯眼,望了眼太阳折射出的一圈光晕。

按她本来性子,该是大跨步过去把手机夺过来砸了了事,可这儿街道都有摄像头,也不知舅妈是不是只找了张婶子这一个“帮手”。

她这样冲动莽撞,留下图像证据,怎么看都是她不占理,把自己陷入更难堪境地。

贺章得人报信,匆匆赶来:“别在这杵着,进里面谈。”

航天院有接待处,不用进主体大楼。

郁溪冷脸坐在他俩面前,有人送茶进来,被郁溪眼神示意退出去。

不想久对着这两张脸,直接问:“来找我闹,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