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依调转镜头。
小小一个酒店单间,“复古”到像被时光抛弃, 墙纸一角耷拉下来, 黄色的墙皮泄露岁月。
床上铺着江依自己带的睡袋, 一个不怎么管用的取暖器对着床,映亮江依玉骨雪肌的半张脸。
郁溪不满,替她抱怨:“你怎么住得惯。”
“怎么住不惯?”江依捡起一个在取暖器上烤热的橘子, 在手里轻抛:“哪儿有那么娇气?”
郁溪认真道:“有时候我希望你娇气一点。”
“嗯?”江依偏下头, 把一瓣橘子往嘴里塞的动作都透着风情,时光在她体内贮酿, 没变作眼角眉梢的皱纹, 反变作举手投足的韵味。
“比如, 你觉得住不惯,就会不开心,就会想我在那里的话,会不会安慰到你一点。”郁溪认真道:“也就是说, 你会想我。”
“你想我吗?”
江依狡黠眨眨眼:“不告诉你。”
郁溪抿唇。
一阵短暂沉默后, 到底是她先开口:“我想你了。”
“我很想你。”
说完就双手捧脸, 像只把头埋进沙子的鸵鸟。
声音闷闷从掌心间传来:“我怎么是这样的呢?”
江依一本正经点头:“你没发现吗?其实你从十七岁开始, 就很会撒娇。”
她掰着指头数:“会叫姐姐、会说只能有你一个妹妹、会在肚子疼时叫我给你揉肚子。”
她下结论:“总之就是很会。”
郁溪顿了好一阵儿, 似在消化这一与她三观不合的新人设。
这时有人敲江依房间的门:“依姐,下楼开会了。”
江依告诉郁溪:“我要去开剧本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