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又不自觉在被子里蜷了蜷,像练习。
那些旧小说上的公式,她觉得自己还没完全融会贯通。
直到一周后。
那是一个秋风料峭、草露结霜的夜,空气里透着明显的寒意,小小出租屋里却似有氤氲的热气环绕蒸腾,蒙着人的眼睛。
江依从被子里露出一段雪白脖颈儿,脸上表情有些难耐,她显然并未哭过,可眼底沁着湿软的水光,连带着睫毛都沾着雾雾一层。
双颊像打翻了一罐朱砂,深深浅浅洒的不匀,一团一团晕染着暧昧。
不见郁溪人影,只听她声音闷闷的从被子里传来:“这样对吗?”
以前她什么都求快、横冲直撞,也毫无节奏章法可言,可恶补一段时间后,她也知道就像复杂的化学实验,有些反应的发生需要耐心加料。
她还能停下来询问,可江依显然没有回答她的空间,只蹙眉去摸索她手指。
这个动作给了郁溪极大信心,她像答高考卷时回忆公式般,回忆着小说里的描写。
又问江依:“有没有弄疼你?”
江依睫毛翕动。
她神色过分认真,像拿公式一步步解题:“这样也没错吧?”
秋风轻拍窗扉,好像在谴责两人的无度,但时已近冬,没有人想迫切停下这场取暖运动。
第二天,两人睡到日上三竿。
江依的小酒馆,向来中午都没什么生意,也没急着开门,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郁溪问:“中午想吃什么?还是吃面?”
江依点头:“我来做吧。”
“你歇着。”
江依抬手笑着晃晃:“我歇这么多天了,再不练练,手都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