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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秋风越来越急,有点要下雨的意思。

屋里挂着一盏吊灯,昏黄黄的,光影被风吹得影影绰绰,江依的脸一会儿亮起来,一会儿暗下去。

她嘴上涂着漆红的口红,身上昂贵而奢侈的香水味消失了,变成粗冽到带点儿辣味的廉价玫瑰香水,很像她曾经在祝镇用的那一款。

郁溪忽然低头笑了一下。

她马上二十七岁了。从十七岁到二十七岁,她以为自己走出了很远很远,却被一款香水拉回了十年前。

她他妈的整个人生,居然被困在一款香水里。

她抬头笑看着江依,一边嘴角勾着:“不要酒也不要花生,老板娘接其他类型的单么?”

江依歪头看她:“什么意思?”

十年前祝镇那个活色生香的女人回来了,不再是邶城那朵恹恹的郁郁的即将开败的花。

郁溪又笑了下:“你说我他妈是什么意思?”

她直接拉开挡板走进去,吧台很小,连两个人站着都显得逼仄,只能紧紧贴在一起,郁溪走进来就能撇开香水味,闻到江依的一阵体香,混在夜晚带着雨气的风的味道里,暖香撩人。

郁溪伸手揽住江依的腰,腰还是那么细,一点多余的赘肉都没有,被郁溪的臂弯萦绕,一用力,整个人就被郁溪带到吧台上坐着,背对门口。

郁溪挤到她双膝之间。

那双清溪般眸子里闪动的光,在昏黄的灯光下,在风雨的夜色中,说不清道不明,混合着躁动的□□、粗暴的狠戾、无措的卑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