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偎在江依怀里:“江依,我也会记得你。”
那会儿她沉浸在江依带给她的震撼里,无心想其他,以至于忽略了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一个球妹的爸爸,会有文化到用《诗经》给女儿取名?
郁溪眼边沁着薄薄的泪,但她假装那是江依下巴边的水渍,贴着江依的脸蹭了两蹭,又有点不好意思。
她这么清冷的一个人,还满了十八岁,自己把自己当大人了,怎么就哭了?
她嗡着声音说了句:“我想睡会儿。”
江依说:“睡吧,我帮你看着吊瓶,快没了我去叫护士。”
郁溪躺着,却觉得房顶的灯光刺眼,让她睡不着,纱布下眉头微皱。
这医院为了防止破坏,病房里不设开关,每晚九点半,统一熄灯。
江依的手伸过来,轻轻覆住郁溪的眼皮,薄薄的皮肤,温存的体温。
“睡吧。”她轻声说:“我守着你。”
郁溪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被子里空了,病房的灯也已经熄了。
她心里一空,再看过去,就发现江依俯身站在病床边,帮护士掌着一台应急灯。
护士在给郁溪拔针。
江依没发现郁溪已经醒了,声音压得很低:“轻点儿拔。”
护士说:“拔针又不疼。”
江依说:“那也轻点儿。”
护士拔完针走了,郁溪轻轻叫了一声:“江依。”
“吵醒你了?”江依笑着说:“饿不饿?”
郁溪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