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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依今天穿一件无袖的裙子,黑色裙子上是红红黄黄绿绿的小碎花,露出两截嫩藕似的胳膊,白得反光。

这本是挺静谧美好的一幕,郁溪却紧张的掌心冒汗。

“咔嗒”一声,门开了。

原来江依的房子是这样的。

没有干枝梅的帐子,也没有象牙花的床,只有一张钢架的行军床支着,一看就很不结实随时要散架的样子,还有一张不知哪个年代的破沙发,堆在房子一角,连衣柜都没有,江依穿过的那些黑的红的花的裙子,就那样随意的堆在沙发上,一张不大的沙发被堆得满满当当,看上去快吐了。

老实说,江依实在不像她自己说的,挺有钱的样子。

沙发边有个后纸箱,估计是被江依当柜子用的,江依走过去蹲地上翻了一会儿,走回来抛给郁溪一个小东西:“给,面包。”

镇上民风守旧到什么程度呢?连卫生巾都不直接叫卫生巾,叫“面包。”

江依说:“我先陪你去茅房。”

她带郁溪走出房间,虚掩上门。茅房在这层楼相反的另一端,两人沐浴在一片夕阳中穿过长长的走廊。

走到茅房门口,江依伸手扒拉了一下插销:“锁坏了。”

郁溪有点犹豫。

“小孩儿脸皮就是薄。”郁溪笑:“别怕,我在门口守着。”

她轻轻把郁溪推进茅房,帮她带上门。

门缓缓掩上前的最后一眼,郁溪看到江依俯在走廊栏杆上,对着夕阳,给自己点了一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