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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做清音的小尼姑轻轻拍了拍恶犬的脑袋,声音轻灵地说道,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带着令人心宁的清澈,看起来天真无邪,如同初春的禾苗,看起来一尘不染,又十分亲切。

镇外清泉庵不大,不过镇子里的人全都知道,一见是清泉庵的小尼姑来化缘,门房倒也没有为难,让清音稍等,主人家还未吃过早餐,等到饭后会为她留些素食,而后急忙将恶犬抓了回去。

清晨发生在白府外的一幕,平平常常,虽然恶犬没有伤人有些奇怪,倒也不算什么新鲜事,门房抓回恶犬,也就不再理会小尼姑了,而清音则安安静静的等在门外,除了肩头背着的大食袋有些怪异之外,倒也看不出什么高深的模样,行人见了只认为是个涉世未深,却早早出家的比丘尼罢了。

原本十分平常的一天,因为小尼姑敲开了白府的大门而发生了一些改变,本不该相遇的宿命,在此时汇聚,之后交融,或者分崩离析。

烛火今天的胃口不错,大清早的就喝了四五坛子好酒,啃了七八只烤鸭,至于白饭什么的,他是一口没碰。

身为七级巅峰妖修,有肉不吃,谁去吃饭呢。

饱餐了一顿,立刻有丫鬟揉肩捶腿,更有下人端来极品好茶,不是喝的,而是给白家老爷漱口的。

一番大富人家都比不了的排场之后,一身珠光宝气的烛火,摇着正反两面都刻有金元宝的折扇,大摇大摆,一步三晃地走向府外,看着他远远走来,那些丫鬟仆人都睁开不眼睛。

那哪是人呐,纯粹一座会动的金山。

看着下人们敬佩的目光,烛火心里这个美啊。

什么叫大爷,这就叫大爷,能用一身富贵就将人逼退的才叫大爷,殊不知他这身行头早在小镇里出了名,人家当面恭敬万分地唤他白老爷,背后都叫他白痴老爷。

见过脖子上戴着一条金链子显富贵的,谁见过脖子上戴着一条拳头粗细的金链子显富贵的?更不用说那条几十斤重的金腰带了。

金山一样的烛火,大咧咧地走到门口,正好看到门房将一些剩饭剩菜装进小尼姑的大食袋里,不但米饭素菜,就连肉食也装了不少。

门房的年岁有些老迈,本来恶犬之事他就有些内疚,看到小尼姑并不拒绝肉类,也就好心地为她装了许多,不过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整天吃素,太苦了些。

老门房倒是好心,烛火对于这点剩菜剩饭也根本不会介意,只是人间界实在无趣,月许的大爷生涯之后,烛火也有些厌烦了,这时候好不容易看到些新鲜事,立刻凑了上去。

“小丫头,佛门戒律可不许吃肉哦。”烛火撇了眼清音的那个大食袋,随口道:“装这么多,你是替多少人化缘啊,吃不了可就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