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北卿眼睛眨了眨,竟也觉得鼻头莫名发酸。
她早已接受降临在自己身上的一切苦难,久而久之甚至已经习以为常,可殷安箬一说这些心疼的话,那些深深埋藏的情绪就开始漫上来,它越胀越大马上就要将她的心脏撑破。
殷北卿收紧回抱殷安箬的手臂,卸下坚硬的外壳,“你回来就好……母亲。”
殷安箬听见她喊自己母亲,眼神欣慰,语速都快了些,“刚才喊我什么,再喊两声。”
“母亲。”
“乖!”殷安箬开心地直接捧住她的脸重重地亲了一口,“我的宝贝女儿,妈妈以后一定要加倍疼你,好好补偿你。”
殷北卿被她大力揉捏着脸蛋,表情僵硬地呆在原地。
以前从没人这么对待过她,大部分一看到她那煞气十足的脸就被吓得远远的了。
她原以为自己是不喜欢这样热烈的表达的,可神奇的是,被殷安箬这样对待,她虽然不习惯却完全没有讨厌。
只是有种“原来被母亲疼爱的感觉是这样”的想法。
她们烧了一盘纸钱,将坟包周围打扫干净,离开前,殷安箬垂着头将自己折的纸鹤放在石碑上,“我和女儿会记得你的。”
一阵风卷过来,吹得那只小纸鹤飞起来,它有了生命似的绕着母女俩打了个转,像是某种无声的回答。
殷安箬勾勾唇,拉起殷北卿的手,“走吧。”
“嗯。”
殷北卿这些年偶尔也会来扫墓,一般都会住几天才走,所以她早在附近买了一处小屋,现在正好能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