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还是殷北卿训练她们的,凡堕魔者不论它堕魔前与自己有多亲近,堕魔后都不可以有半点恻隐之心,心软不但救不了对方还会把自己的命搭进去,得不偿失。
“如果有一天我堕魔了,你们必须亲手杀死我。”这是殷北卿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但要杀死她哪儿这么容易,被滕荆芥压在身下的二号忽然睁开了双眼,蓄力的手臂捏着她的脖颈用力一转——
“靠!阮姐阮姐快快快!头断了头断了。”掉到地上的狼头嗷嗷开喊,“疼死了啊啊啊!”
可与她连接着的阮月冺又好得到哪儿去,她和召唤物之间相互连接,滕荆芥受什么伤她身上也照样得挨一下一模一样的。
不过得益于惊人的恢复力,阮月冺很快又长了颗新的脑袋出来,紧跟着那掉在地上滚来滚去的狼头,也重新回到了滕荆芥的脖颈上。
她扭扭脖子再次与□□二号撕咬到一块,那架势似乎也得把对方脑袋掰下来才能解气。
……
沼气最能激发人内心的恶欲,殷北卿此时只觉得自己被困在了一张没有开口的鼎中,四周敲下去都只有闷闷的响。
她看不见,出不去,呼喊的声音也没有人能听得见,倒是一抹嘶哑尖锐的嗓音如同挥不不去的噩梦紧贴她的耳侧。
“她根本就不信任你,所有的好、所有的在意、都是假的,她不止一次对你撒谎,都只是为了利用你不是么?”
“你要一直做个只能被她玩弄于股掌间的玩/具?”
“可她呢,她厌恶极你了,因为你见不得人的血统让她无法忍受,毕竟她那样圣洁纯净的神女……是最见不得脏的!”
脉络中血的温度因为这些话开始沸腾,烧得殷北卿浑身难受,她此时无比急切地想找一个出口,什么都不求,只要能远离这个声音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