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那之后,每一个交好的人,殷北卿都要在心底拿尺子百般度量。

这些记忆都是断断续续的,要属记得最清楚的,还是她被追杀的那晚。

所以那次到波塞边界出任务,她才会一时心软出手救下了正在被同族欺辱的嬴梵。

她那会儿还不会变人身,被人丢到沙滩上,只能拍动着鱼尾,艰难地用手臂爬行,旁边有人在笑,有人拿着棍子打她的背,每次等她快爬到水边了,就有人一脚踩住她的鱼尾把她拽回去。

但即便这样,她也咬着牙一声不吭,更没有掉一滴眼泪。

其实如果那天她哭得很可怜,或许殷北卿也不会出手了,她知道每个这样忍耐的人,心里其实都憋着一股劲。

她要做的只是给个机会。

这也是嬴梵今晚对殷北卿说那些话,她没有生气的原因,因为她能感同身受那种被当做异类的孤独感。

令人发疯的孤独感。

而且若对方真的放弃抵抗准备接受命运了,她才会真的失望。

不知道是不是想了太多过去的事,殷北卿心情很沉。

她脱掉沾了晨露的外衣,轻手轻脚地爬上颜钰的床,熟练地在她怀里找好舒服的姿势,手臂搂着她的腰,轻轻闭上眼。

“只是一个死劫而已,我的能破,她的自然也能破。”她收紧了手臂的力道,将头埋得更深,嗓音低低的似乎真的在向沉睡中的颜钰询问意见。

“你说,对么。”

作者有话要说:

颜:别问,问就是早就习惯了,某天醒来身边突然躺了个人这件事。

ps:之前忘记说,已经有人形的特级兽魂就用“她”不用“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