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殷北卿回味过来有什么不对劲前,她立刻拿起一旁的膏药递出,放轻了嗓音,目光柔柔看过去,“帮我。”

在更要紧的事前,殷北卿果然很快把那点事忘了,关键颜钰平时倒个水都不怎么愿意让她帮忙,现在却一眼信任地主动请自己帮忙涂药。

这种被需要的感觉,对她来说很上头。

可以说,要是颜钰用这样的语气要求她把手伸到油锅里,她都会毫不犹豫地照做。

罐子里的膏药是蔺鹤归送来的自制药,治疗肌肉劳损和跌打损伤有奇效,是市面上买都买不到的良药。

殷北卿虽然一开始对颜钰突然多出的一个师父多有不满,但时间长了她也看得出蔺鹤归对颜钰是真心地好,也就收敛了些自己的敌意。

她轻轻褪去颜钰的鞋袜,将她的裤子挽到膝盖以上,手指在罐子里挖了一块白玉似的软膏,捂在手心化开。

化开的软膏带着点淡淡的药草气味,她开始不怎么闻得惯,还是在颜钰身边嗅得多了,才渐渐习惯,现在甚至觉得这些味道,能从后味中透出点人造香料没有的清新自然来,十分独特。

颜钰的腿架在她膝盖上,勉强能伸直,之前她为了不在人前露怯,即便酸得要死还强做一副轻松的姿态,其实衣摆底下,小腿早就抽筋得不行了。

“疼……轻点。”随着殷北卿手掌落下的动作,她呼吸也跟着收紧。

颜钰平时也挺能忍疼的,可这肌肉的酸胀和刀伤不同,它不给人个痛快,一直反反复复,还有那酸软劲,不去管它难受得要死,管了又疼得更厉害。

殷北卿耳边听见她的细喘,掌心默不作声地往后退了几分,重新落在脚踝。

颜钰的脚比她手掌大不出多少,瘦长且白皙,原本每个脚趾都是如珠玉一般的圆融光滑,现在因为连日苦练,磨了水泡又重新长好,已经起了层薄薄的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