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殷北卿似乎还有点仅存的人性,察觉到怀里人浑身僵得和块木头似的,稍稍放慢了些速度。

颜钰终于能睁开眼喘口气了,她没敢往脚下看,目光顺着那剑划出的橙光落到后山一处去了。

“在那。”她用手指给殷北卿指,指完之后又想起来,人家又不是没长眼睛,哪里用得自己提醒。

殷北卿点点头,调转方向,在那附近找了片落脚的地方把颜钰放下来。

琅迭谷的后山一般时候很少有人来,不过这专门腾出了一块地方,是用来堆放尸体的。

是的,没错。

虽然殷北卿“活阎王”的恐怖名声在外,但依旧不乏有心高气傲者赶着上来送人头。

挑衅者无一例外,最后都变成了一堆白骨,后山的这处满人坡,就是他们的归宿。

殷北卿还专门在这立了一块巨大的石碑,每杀一个人,就往上刻一道,如今它早已“遍体鳞伤”。

哦不,是伤上加伤。

因为那把斩魔刃此时,此时正直直插在墓碑中间,高速摩擦衍生出的烟雾和火花久久不散。

“这是……诅、诅咒?”有侍女往同伴身后躲了一下。

可不是么,墓碑下埋着成百上千的尸骨鬼魂,这剑前不落后不落,非不偏不倚砍在它正上方。

按照正常人的思路理解,这就是坏事做多了,遭天谴。

“嘘,别瞎说。”她的同伴立刻捂住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