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曼站在二楼,从楼道望过去,明明灯火通明, 她的心里却觉得幽深。

徐韬走进书房, 徐瑾曼站在门房门口。

门开了一半, 里面很宽敞, 一眼能看到深色的书柜、长型的桌子、打了蜡油而微微反光的实木地板……

徐瑾曼忽地打了个寒颤, 寒意从身体每一个角落溢出来,头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晕的发疼, 胃里翻涌。

“曼曼?”

她听到楼下陆芸在喊她。

徐瑾曼无法回应,捂着嘴往原身房间跑去,到了卫生间,狂吐起来。

这种感觉非常糟糕,就像应激障碍,是身体条件反射出的抗拒。

徐瑾曼知道,那是属于原身的。

她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有什么东西正一点点自神经深处被挖出来, 徐瑾曼的头疼的厉害,她捂着头坐在地上, 连声音也发不出。

她很难受, 压抑的要发疯, 猛然间, 脑海里闪过一个片段——

宽敞的房间里,小女孩儿缩在书柜与墙逼成的角落,她的两个胳膊挡着脑袋,浑身都在颤抖。

高大微胖的男人拿着鞭子朝她走近。

小女孩的胳膊上生出一道道印子,嘴里喊着,妈妈。

屋子里响起鞭挞声,和男人厌恶的声音:“你这丢人的东西!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恶心的东西!”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离去,房门再次打开。

女人走进来抱起小女孩,声色如枯槁:“在这个家族里,人人都在受罪,我也在受罪,你为什么不能受罪?”

女人的声音有了松动:“不想受罪你就要忍,曼曼,忍着吧,跟我一起……忍着。”

“这世上只有妈妈对你好,妈妈也只有你,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