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哭,哭得当朝礼部尚书一个头两个大。
柳薄烟捏着帕子为女儿擦泪,一旁的赵氏及时为尚书大人解惑:“小姐打碎了夫人的小泥人。”
小泥人。
郁文眼睛闪过一抹晦暗,诸事撇下,且忙着哄女儿。
哄着小孩子在房里睡下,他问赵氏:“是长公主曾送给夫人的小泥人?”
主家问话赵氏不敢不答:“回大人,是。”
郁文钉在原地,直挺的脊背一瞬间仿佛失去所有的力气。他挥挥手,赵氏识趣退下。
夫人是他拿命求来的。
夫人敬他,重他,并不爱他。
日子过久了,郁文愈发认清这现实。
任凭他再是大炎朝最年轻的状元郎、最年轻的礼部尚书,恐怕也抵不过长公主信手捏的一个泥人。
吐出一口郁气,他笑了笑,笑容有些发苦。
沐浴更衣后回房见到姿容美貌的发妻,沉吟半晌,他缓缓将白日御书房君臣商议的事讲明。
柳薄烟垂眸为女儿缝制贴身衣物,闻言抬头:“要把枝枝送进宫?”
“三品以上官员,家中若有三到五岁的孩子,明日都要送到乾宁宫养在娘娘膝下。此事是太师提议,陛下准允。”
中宫无子,陛下又不肯选秀纳妃,为此君臣在金銮殿不止一次闹得不欢而散。